我這兩個月都寫了些什麼?今後會在這裡寫什麼?
由於我是如此的懶惰,還沒有覺悟為開 Medium 賬戶單獨寫一篇歡迎(我自己的)致辭,所以就簡單交代我過去兩個月寫了些什麼,哪些發出來了,哪些還等著發出來,以及今後打算用 Medium 寫些什麼吧。
10月的第一篇稿是和台灣《經典》的第一次合作,20版的中國共享單車故事,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封面,也許是的。過幾個星期雜誌就會出了,12月號。版數很多,但其實文字不多,同樣的版數在《明報周刊》的時候我寫了差不多4倍的字數,因為《經典》尤其看重攝影,所以有些不同。為了這個故事我在上海、北京、天津做了10天的採訪,其中一些採訪對象包括:
摩族獵人、 摩拜、 清末北京第一家車行傳人、 捷安特、 PM2.5研究者、 富士達自行車總廠,等等。
摘錄一小段:
//這種現象喚起了人們對中國七八十年代「自行車王國」的記憶,迎合了中國政府亟需解決城市擁堵和空氣污染的需求,但隨之而來的諸多問題,似乎並不在企業和政府預料之中……曾經的「自行車王國」,會在互聯網時代以這種前路未明的姿態回來嗎?//
看起來架構蠻大的,角度全不全面,還請大家等待完整版吧。
寫完這篇稿我就去台灣了,針對第七屆台灣國際民族誌影展做了兩個採訪,一個在台北,一個在花蓮。
台北的採訪最終給了《南方人物周刊》,預計12月初出刊,採訪的人物是這屆影展的策展人傅可恩。他身上有很多標籤,美國人,猶太人,在台灣的學者,中文說得不錯的外國人,原住民研究者,東亞研究者,紀錄片導演,大學老師。這是一個很容易讓媒體編輯產生興趣的人物,而且從他的身上,我好像能看到一點點我自己。
花蓮的採訪則是給我的老東家端傳媒,賣個關子,先不說採訪了誰。總而言之,她是一個不同尋常的祭師。看了紀錄片再去採訪是佔便宜的,我似乎問出了很多楊鈞凱導演和李宜澤老師並不知道的細節。動筆之前我讀了她的碩士論文和所有的期刊論文,博士論文沒能讀完,很可惜。寫作這一篇的過程,也讓我對原住民的泛靈信仰產生了相當大的興趣。
影展的兩篇結束後,我還去了一趟蘭嶼,這是今年第三次去了。因為颱風蘭恩和東北季風的關係,我被關在島上五天,本來以為會催生「蘭嶼關島日記」之類的東西,卻沒有。關在島上的幾天,所有我閱讀過的,夏曼藍波安與他妻子、侄兒對我說的,我的採訪對象對我說的,我在酒醉的、嬉笑的人們口中聽到的,都和我在台北時見過的兩位學者說的糅在一起。這催生出來的不是關島日記,而是被我悄悄地加到了一篇本該比較「單純」的人物訪問當中。我曾經想把事情簡單化,不要一次講那麼多,對自己會比較輕鬆些,但最後還是回到了最初和編輯說的那一句:如果是××這種量級的題目,蘭嶼可寫得太多了,但我不會期待這種故事出現在端傳媒,《小日子》就夠了。如果是寫給端,我想要寫的是蘭嶼的島嶼性格。這篇下週就會刊出了,會是台灣三篇中,最快見到讀者的一篇。
回到家以後,我還交了一篇欠很久的稿,是端傳媒上星期五已經刊出的「異鄉人」,三浦研一的人物專訪。這篇專訪是9月做的,隔了非常久,說實話打開錄音文件的時候,我都已經不太適應三浦的中文腔調了,要很用力去聽。我不是第一次寫這種政治夾縫中的人,唉,其實何止不是第一次,我簡直沒寫過幾次不在政治夾縫中的人。這可能也成為了我的某種路線吧,我猜。編輯們想訪問一個人的時候,如果找我去訪,那這個人身上的關鍵詞大體逃不過夾縫、邊緣、國族、身份、矛盾、漂流。說回三浦,寫這種題材,尤其夾他的一方是中國,北京政府,我會很怕自己落入大×元式的寫作。筆在我手裡(好吧是鍵盤),而一篇人訪會設下結界,此人在結界中的「生死」,由我來定。所以我很怕被人採訪,別採訪我,真的,你們寫的都不是我。三浦的這個事情,拿腔拿調地嘲諷一個人和一個國度,都是容易的,亂世中,大家怨氣戾氣都重,茶餘飯後,飯前便後,就愛看這種,覺得爽。我不知道我有沒有成功避開這個雷區。這篇稿子看的人多,是意料之中的事,不是因為我寫得怎樣,這我很清楚。三浦這個身份,多 Juicy 啊,他也不是我發現的,功不在我。
好了,來總結一下,我這兩個月寫的東西,就是一篇共享單車,一篇傅可恩,一篇花蓮神秘人,一篇蘭嶼神秘人,一篇三浦研一。當然,這並不是全部(哭)……
今後在 Medium 除了會有這些我給各媒體的撰稿之外(有些大概只能節錄吧我再研究一下),還會有些讀書筆記、雜記和隨記,例如我最近申請了什麼調查報導的基金啊,有什麼奇遇啊之類的。實不相瞞,我中學的時候就開始寫長篇小說了……沒啦不會啦,我現在哪有時間寫這種東西。我是想寫一些,在新聞寫作以外的東西。至於是開 public 還是只開給 member,就,看我那段時間窮不窮……
過幾天我還會把 SOS reader 開起來,這年頭,寫作者真的很累,滿滿的大平台一個接一個冒出來,最後你什麼都得有。最後求問,有人知道一鍵搬運 Wordpress 舊文到 Medium 的方法嗎?